1812的7

Don't be afraid of the dark and cold...

【ACRG】弗兰肯斯坦

A fanfic of AC Rogue.  部分灵感来源于《弗兰肯斯坦》以及《热夜之梦》

1. 航海者日志

我记不得这一年之中都发生了些什么事,也许法国和英国的关系依旧恶劣,也许并不。总之在离开了家乡许久之后那片土地上的一切都会显得遥远而模糊,尤其是在当下这种温度极低,又缺少补给的情况下。然而所有人的热情并未减低,因为在许久的航行之后,我们离那片终年封冻的海域越来越近,周围的海面上开始出现一块块的浮冰,而后是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冰山,虽然它在水下的部分有其在上的九倍大。此地鲜少有人拜访,有用的资料少得可怜,我们只能从不多的航海地图和日志,以及船上老水手的经验中确定航向,并且小心翼翼地前行。有人说我们长久以来的航程一切顺利,一定是受到了海神的眷顾。但作为一名探险队队长,我更愿意将其归功于科学的引导。然而水手们的迷信总是无伤大雅,更加难得的是他们并不爱好惯常水手们的酗酒、赌博以及懒惰。

但这些危险可以说全都是值得的,因为我们的收获大大超出我的预计:仅仅是我们在航程中所见到的植物、贝类、鱼类和鲸类就足够让我们的博物学家在船上的书房彻夜绘图。这片海域的地理状况,比如风向和海流方向,也令水手们兴趣盎然。幸运的话,我们还可能见到传说中的北极光——这可真是令人期待。此外,我很欣慰地看到探险队维持着一个稳固的状态,并且在共同克服多次危机之后变得更加紧密。这让航程中经常出现的枯燥无味也不至无法忍受。不少趣事在我们之间发生,我记下了其中一些,希望不会全部忘记。说到这个,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似乎格外能够吸引我们的注意,作为一个旁观者,我不仅仅对其发展有着可观的兴趣,更加希望能够为其中的主人公提供一些帮助——如果他不拒绝的话。我需要详细地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,最少也作为一件旅程中的趣事。

某天深夜,我们在浮冰上发现一星火光,在狂风中闪烁不定,如同将死之人的喘息。我通过望远镜看到了那名求生者,他见到我们的船,也站起来并大幅度摇晃着双手,虽然这耗去了他不少精力。我们立刻放出小艇施以救援,即使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着实不易,为此我很感激船员们的支持。那人仅以意志支持,被我们搭救后由于低温和疲惫意识涣散。我们把他安置在船长室的壁炉前,给他换上干燥的衣物,并且让厨房准备一些热的饮料。

不久后那人醒转过来,尤其是在喝下一杯热红酒后恢复地很快。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身体健壮,又颇为了解生存技巧。他见到我,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,然后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。

“谢谢您的搭救,船长。”他冷淡而又礼貌地回答了我,又立刻问道,“您是否见过一艘有着深红色船帆、船身漆黑的双桅帆船?”

我仔细回想了一下,但连续几天没有其他船只经过,连一艘小艇也无。他见我许久没有答案,便急切描述着更多的细节。“她有一个格外长的撞角,船帆上画着黑色狼头。对了,桅杆上应该挂着一面画着十字的旗帜……”

我不禁摇了摇头,如此形貌独特的船只似乎更有可能出现在加勒比海,而且红色的船帆在白色浮冰之间十分显眼,如果我们见到了一定印象深刻。他看见我没法给出答案,便懊恼地锤了一下椅子靠背猛地掀开身上的毯子站了起来,尽管还是得费些力气才能站稳。

“船长,我请求您把我放在最近的一处浮冰上,我需要尽快找到那艘船和她的船长。”他要求道,神情坚定。我一定不会拒绝他的,如果不是他依旧身体虚弱,并且天气恶劣。于是我向他致歉,之后提出一些折衷方案来。

“不如您可以先留在这里,等您身体好一些,并且我们离开了这片区域之后再去。”我在陈述了原因之后提议。“并且我的船员们也会尽力提供帮助的。”

“那可就太晚了!”他听了立即反对道,“那时候她可能会在大洋上的任何一个角落!”这似乎让他头晕了一下,重新坐了下来。“而且……”他犹豫了一下,又放低声音,“我并不希望无关的人参与进来。”

“无论怎样,现在您一个人在外面是没办法找到她的,至少明天再商量。”我最后用船长的口吻说道。他似乎也冷静了下来,认真思考了一会儿,最终同意至少留下来一夜。

这人的言谈举止并不像是受过很多教育,但是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似乎总是立即陷入沉思,好像有什么事情占据着心神。他身体健壮,有不少伤痕,而且观察敏锐。有人建议我对他多些提防,但我却不愿在不了解情况时就开始怀疑什么。此外,他孤身一人,在我们这一群聪明又勇敢的人之间,在这苍茫的大海之上,就算他是穷凶极恶的暴徒,又能做出些什么事情让我们无法应对呢?

 

 

2. Liam

Shay Cormac从来不算是他们其中的一员。他可以和他们很亲密,也可以极为忠于信条,但是每当他独自坐在港口帆船的桅杆上时,Liam都会这么觉得。

在他加入兄弟会的第三天清晨,Liam就在那里找到了Shay,后者缺席了早上的日常训练和劳动,正在一群海鸥的环绕之中啃着苹果。Liam也爬上桅杆,赶走了一只站在Shay旁边的海鸥,自己坐在那里。

“这可和我想的不一样。”Shay说。

“是么?你想的是什么?”

“至少不是早上五点半起来砍柴扫地,被导师们使唤。我以为在这里会找到自由?”

Liam大笑,好像他早就知道一样,“拜托,这只过了两天,你得从一个学徒做起。这可是兄弟会,总是要有点规矩的。”

“规矩?那不是那个什么……圣殿骑士所主张的吗?”

“那不一样,”Liam严肃道,“这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。”

“嗯。”

Shay看起来并没有被说服,Liam也没有再说什么,但是皱了皱眉。

“不管怎么,你得有点耐心。”在思索了一阵之后他说,“二十天,你在这里待二十天,之后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办。好么?”

Shay大概是随便哼了一声,然后把手里的苹果核扔了出去,几只海鸥去追了一阵。谈话到此结束。

二十天足够兄弟会导师们发现一个新手的才能了。Shay很有潜力,由此得到了其他人的注意。除了Liam,他和Hope以及导师Achilles都称得上是相处的不错。Shay没有再提之前的话,Liam为此感到轻松。但是Shay依旧有爬上桅杆坐一阵子的习惯,这次他只是单纯地不满那个自称授勋骑士的法国人。

“目中无人,总是觉得我们应该服从他,同时再说说圣殿骑士有多坏……我可不觉得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多少信条,况且法国可是支持蓄奴的。”Shay评价道。这可难以反驳。

“还有你见过吗?他们讲历史的时候,有些人的表现得就像下一秒就要去和圣殿骑士拼命了一样,然而我们见过一个圣殿骑士吗?”

“这可没什么怀疑的。”Liam摇头,“历史上都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呢。”

“By who?”Shay反问,“也许圣殿骑士在说着同样的话,只不过我们才是坏蛋。”

“Shay!”

“好了好了。”Shay举起双手,“我就这么一说而已。”

这个疑惑被他们抛在后面。后来他们有了Morrigan,即使之前被授勋骑士弄得很不愉快,Morrigan带来的喜悦足够让Shay忘记那个小人物。他的船实际上并不怎样,小且破旧,刚刚在炮火的摧残下幸存,火力也不怎么好。但是Shay依旧觉得兴奋,特别是那个名字Morrigan,简直就像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一样。

他坐在桅杆上,考虑着怎么把她改造成他心目中的样子。她小而轻,配合着合适的帆可以在海面上灵活地行驶,这是个优势。火力也不行,太弱了,但是得有兄弟会的支持才行,或者自己有钱。

“这可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兄弟会的好处。”他对也爬上来的Liam这么说。船在Shay心中是最接近自由的某种存在。他不禁想象着驾驶Morrigan在广阔大海上徜徉,水鸟飞过甲板,而不是——

而不是在某个角落里的私人庄园里,听着某些目中无人的家伙吹嘘。

显然授勋骑士让Shay的情绪不太好,感谢Liam没有拦着自己揍他。Shay还是把兄弟会当家一样,只是表现得像个爱问奇怪问题的孩子,有时会被其他的孩子嘲笑。Shay越来越不介意那些事,他有本事,有Liam和Hope那样的朋友。

现在他又有了Morrigan。他拍拍手边一根桅杆的横梁这么想着。

 

3. Shay

Liam,

有些事实我必须讲出来,而现在你恐怕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考虑我的叙述的人。无论如何,刺客兄弟会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应该永远不被使用,甚至不被知晓。可惜的是第一次的解释并没有引起你们的注意——你,Achilles和Hope,三个在兄弟会中被我看作是最重要的人。那天我被Achilles赶了出去,Hope在我身后甩上了门。我心急如焚,希望有人能明白在里斯本究竟发生了什么,或者说我自己也迫切地需要一个解释。

我到达里斯本的那天天气不错,那些归乡或是开始一段新旅程的乘客都有些兴奋,我也被这种情绪感染。可惜我必须立即开始我的工作,于是我走上街头,在拥挤的房屋之间漫步。正值日落,街道上充斥着人群,耳边响过我认识或不认识的各种语言。这让我想到了我少年时代里生活过的新大陆港口,来自全世界的人在那里经过或驻足。这一切也许混乱,但总意味着希望。

那所教堂在此地算作一个著名的建筑,一个当地人向我指了指那座高耸的塔楼,它在夕阳下被染成金红色。我到达的时候唱诗班正在排练,管风琴伴奏下的圣歌回荡在大厅。我不分享他们的宗教信仰,也不曾有对建筑和音乐的兴趣,那时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寻找和解开那些机关。然而中间我也曾想过,等到任务完成,我就给自己半天的假期,至少要在当地的酒馆里喝几杯,和女孩们聊聊天。

——这些计划全部都在我碰到它的那一刻全部作废。它碎裂并立即消失,这一刻我以一个老水手感受风暴的嗅觉判断,这下可闯了大祸。

地震发生的时候我只顾得逃命,好几次差点被落下的砖瓦砸中脑袋。震动和房屋倒塌的轰鸣声盖过了哀嚎。每当我堪堪避过一处倒塌的建筑时,总会有人被掩埋,或者被切下一只胳膊。我无法回头去看那条充满着尸体和烈火的路。我在海里意识不清地挣扎了很久,最终被船上的水手救了起来。他们感叹,上帝为何要对他们如此残酷。我只能在心里苦笑,这可和上帝没有任何关系。我甚至有些庆幸没有和Morrigan一起来,不然我再也无法有颜面做她的船长。

之后的航程中我一直在思索,虽然我并不擅长这个。我在想我是否要立即返回Davenport庄园并制止整个计划,也包含了许多无用的后悔和自责。起初我依旧怀疑是自己的不甚导致了这一切,紧接着我又回忆起在庄园偷听到的Achilles和Adewale的只言片语,其中也提到了在海地发生的地震。这让我确定这一切并不是什么事故。

我决定告诉你们我的一切见闻。多天的航程中我的烦躁和罪恶感与日俱增,它们催促着我赶快行动。我曾对兄弟会的信条忠心不二,也许现在仍是,可我也见过他们无视了自由,现在更是无视了无辜者的生命。我无法对此无动于衷。

这驱使我冲进庄园和你们大吵了一架。我承认我是有些激动,也许你们会觉得如果我不那么冲动,事情仍有挽回的余地。我不赞同,作为整个北美兄弟会的导师,Achilles应该认真考虑我的请求和叙述本身,抛开个人的情绪和成见。但是你们收到兄弟会教导多年,对信条印象深刻以至于死板,最后只记住了目的甚至功绩,而非初衷。

我在海上航行过多次,不久之前又拥有了一条船。真正的海上人绝对不会去妄想战胜风暴,他们只会摸透它的脾气,并在喘息之间求得生存。自然的力量只能被敬畏。在里斯本我感受到了比任何风暴都大得多的力量,不管先行者们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将其稳定下来,我都得尽全力让其余几处的位置永远不被世人得知。不应有任何一个人妄图利用他们。

哪怕我将为此穷尽一生。

Shay Cormac

1755

 

4. 航海者日记

Liam(他不愿被称作O’Brien先生)在恢复理智后也承认,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并不是正确的选择。在我的要求下他大概讲述了自己的故事,即使的怀疑他多多少少隐去了一些重要的信息。当然打听和猜疑他人并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,并且根据我的观察,此人有着坚韧的意志和正确的道德观念,并且坦率地承认他曾经犯下一些错误。

他寻找这艘船已经有些时候了。据他的描述,那位船长对北大西洋极为熟悉,经常走一些远离主要航道的偏僻路线。近一年她的路线没什么规律,而且几乎没有在纽约多做停留——我们原以为那里是船长的居所。

几天前他打听到Morrigan向北极的方向驶去,他在长途跋涉中遭遇暴风雪,被我搭救。幸运的是我们可以算作是顺路,因此最终达成一致,在北极探险期间他加入我的队伍,顺便向那里可能遇见的船只再做打听。探险结束后Liam会在最近的港口下船。我承认,我很想利用他在北极探险的经验。

Liam于是成为了一名水手,很快我就惊讶于他对此十分擅长。他对我船上仅有的两门大炮嗤之以鼻,我解释道那仅仅是为了防卫。我们时而会看到这个地区特有的独角鲸和其他的大型生物,他便会讲讲自己捕鲸的经历。尽管对他的某些见解持保留态度,我还是被他的丰富经历所吸引。

几天后我们在一座冰山前停下,这里看起来很适合登上去做一番细致地观察。我在测量此地的精确方位时Liam表现出了一些兴趣,之后沉默不语。这让我觉得他对此地并不陌生。果然,在晚餐时间我们提出第二天走向更深处看看的计划时,Liam罕见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。

“不用去了,”他说得很冷漠,“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事故,一切都被毁了。”

“那场事故发生的时候,Morrigan的船长和我都在那里。”他思索了一阵后又补充道,之后便不再多说。我们明白那是个谈话结束的标志,只是这还不能完全打消我们探险的热情。

“那你们需要小心点。”他也没有继续阻拦,只是立刻离开了。第二天出发之前,他表示要和我们同行。我当然欢迎,如果他曾经来过,就能给我们当一个很好的向导了。

经过了几段较为困难的攀爬之后,我们已经深入了冰山。正如他所说,这里正是一个事故现场,如同经历了一场严重的地震或是炮轰。冰柱和冰墙倒塌,就像建筑的废墟,而仅凭借这些我们就能想象出曾经的这里是多么宏伟。我们为此感叹唏嘘时,Liam一直在沉默,也许是沉浸在他的回忆中。

“我曾经记得这里的样子。”他见我走来,便说道,“我不擅长描述,只能说这里的景象实在是令人惊叹。几年前它被毁了,在这之前他们却不被打扰,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。”他摇摇头,“我们一来,它就成了这样。”

我站在那里,沉默不语。我们又多停留了一阵,直到寒冷驱使我们必须离开。

之后的旅程很顺利,我们的考察收获颇丰。令人遗憾的是我们却没有一点Morrigan的消息,也没有遇见其他的船只。Liam确实失望,虽然他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望。我们在荒凉的北大西洋上航行,灰色的天空和大片鸟群似乎在预示着一场风暴。

“快些走吧。”水手们都说,“不然就要被风暴赶上了。”

 

5. Shay

即使经常处于文明世界之外,Shay还是感觉到世界的剧变。古老的欧洲和年轻的大陆都在躁动不安,人们在酒馆里谈论着政治,然后在战争中死去。听说有些人想把那些蒸汽驱动的机器装进船只,让它们跑得更快。富兰克林先生的实验依旧令人惊讶,有人说那意味着我们的未来。

这些Shay听到又忘记,寻找先行者之盒的任务长久地占据着他的心神,即使大多数的时光都在海面上的等待中度过。如果这个秘密被错误的人知晓,也许整个人类就会像曾经的那个文明一样,不留痕迹地消失。也许这就是他不怎么关心时事的原因。他研究所得到的情报和地图,制定寻找的方案。剩下的时间他用在了制作船模上面,好像每个船长都会这么做似的。他首先做了Morrigan,由于对她的熟悉他没花多少工夫,却十分精细,甚至舵轮上都画了一些简单的花纹。他把帆漆成红色,画上狼头。最后它一直在船长室里放着,Shay还曾为此得意。

他有时需要和其他圣殿骑士做些联络,不过次数不多,除非他们从兄弟会那里获得了什么新的消息。长久以来他都没再关注他们之前的争斗,也不想去关注。拿到盒子是更要紧的任务。Haythem Kenway忙于新大陆的任务,Shay有时候会听到他的消息,有些人不喜欢他的风格,不过也有人说他从不滥杀无辜。当然,Shay也曾经偷偷接近Davenport家园,那里荒凉破败不似昨日,有人说这里的主人是一个住着拐杖的瘦弱老者,基本不出门,有时候能看见他在阳台上站着。那所房子油漆剥落,木头腐朽,老人独自居住,没有任何亲人。

之后他就听见Morrigan成了水手口中的传说故事。有人说那是一艘带来战争和火焰的船,速度极快,总是在战场最激烈的地方出现,经过的水面上燃起火焰,烧毁无数船只,她自己却消失在浓雾中不知踪影。有些人却说那船却意味着幸运。在北极的风雪中迷路的船只只要看见红色的帆,就知道跟着她走准没错,多么险要的海域,多么激烈的风雪都能平安度过。

“胡扯!”有人反驳道,“那明明就是一只属于黑暗的船,我可不愿遇见她。据说她专门在永不日出的极寒之地停留,那里不是太阳来照亮大地,而是一种绿色的鬼火。她可以在结冰的海面上行驶,其他船只撞上去会粉身碎骨,而她却能开辟一条路。至于她在那里做什么,我可不想知道。”

曾经Shay还会为这样的言论偷笑一下,现在它们只是从他耳边溜过。他确实比很多船长都熟悉北大西洋的海域和航路,也曾经为了搭救一些困在风雪中的船只,让她们跟着自己。然而水手们的想象力总是令人惊讶。有些时候他们会被形容为在海上的航行太久,远离人群而精神失常。但实际上,他们只是最先发现一些在认知之外的东西罢了。

又一次他们离开极地,没有进一步的消息,Shay也不再感到失望和懊恼。在接受这个任务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要付出一生的时间。当初他答应了Master Kenway的请求,也是因为在这个战争的阴影加深的时代里,做一件拯救无辜者的事情确实太过难得。

Shay瞄了一眼天上的浓云,一场风暴就在眼前。

 

6. 航海者日记:

我们遇到了风暴,此前的旅行太过顺利,多少让我们放松了警惕,忘记了寒带地区的风暴是多么可怕。这可怕之处不仅在于水温极低,还在于水面之下的冰块和暗礁,这些我们都太陌生了。冰冷刺骨的水一次次冲刷过甲板。我们仅仅抓住船舷,但是手指已经几乎要失去知觉。我很惭愧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,水手们在勉强能站稳的时候就在甲板上跑着,固定住所有东西,有些还必须要爬到桅杆上去调整帆的角度。他们用最大的声音叫喊,即使如此在风暴中也只能勉强听到。灰色的云遮盖着天空,和远处冰原的颜色甚至有些相似,若不留神便有可能撞上去。我们只有尽量收住船帆,再慢慢探明周围一小圈的水域。

我们坚持了很久,但风暴并没有停止的迹象,它始终在低矮的云层之下徘徊,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我们的船沉进海底。舱室里的酒被拿出来供短暂的取暖和休息。冷风让我们的肺叶变得冰凉,头痛欲裂,但是当我们冷得几乎要失去意识时,风浪就会再一次扑上来,就像是某个超自然的神祗在戏弄我们当做乐趣。很多水手建议随便向哪里前进,说不定能离开这片风暴区域。而另一些人立刻反对,因为也许我们还没走多远就撞碎在某个海底冰山上。确实,在找到这片相对安稳的水域之前,我们几次擦过冰山,很可能船只已经受了损伤。

“快看!”在我们犹豫时负责瞭望的水手大喊道,“前面有只船!”

所有人都向着船头的方向看去,随即意识到站在甲板上什么都不会看到,便又看向那水手。Liam比众人更加紧张,甚至都想爬到桅杆上去,他一定是想到了Morrigan。这时又是一阵风浪袭来,我们抓住船舷或者绳索,放低姿态躲避风浪。但是那个胆大的水手却趁着船在浪尖上时向远处瞭望。在水花拍击甲板的巨大声响中他的喊声从上方传来:

“红色的帆!是那个有红色帆的船!”

我抬起头时Liam已经爬到了桅杆上,这时正拿着望远镜向远处望去。“没错,那是Morrigan!”他向我大声确认道,我觉得他像是在笑,“他还一直给她挂着那个奇怪的旗子。”

得来全不费功夫,然而却不在正确的时机。这个时候我们自己也难以离开,更别说追上那只据说对这条航路了如指掌的船。Liam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个,他还处于兴奋和喜悦中。我正准备把这令人失望的消息告诉他,却见他放下望远镜,对着甲板大声喊道:“快去追上她,跟着她,这样才能离开这里!”

没有人行动,所有人都惊讶于这个大胆的提议,然后望着我,等着我的判断。Liam却因为这短暂的沉默着急起来。他用最快的方式爬下了桅杆,向我说着什么,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激动。

“听着,那船长对这里就像对自家的花园水池一样熟悉,她在这片海域来往不知多少次,跟着她一定会脱险。”

我在认真思考他的提议,然而我们也有充足的理由不相信他们。“船长!”Liam再次喊道,“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,我们得赶快,她也不会停留太久。”

这时候赌一把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,我默默看着船员们的神色,正准备决定,不远处的巨大声响再次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,水花飞溅,有什么东西落进了水里。

“那是个炮弹!”有船员喊道,“她向我们开火了!”

“什么!”有人惊呼,我们顺着那个方向看去,那暗红船帆的船已经来到了视野之内,在如此大的风浪中还张开着帆,船身却依旧稳定。紧接着船员们开始吵嚷起来,多数是说Liam让我们追寻的船是一伙海上的匪徒,我们是中了他们的圈套,还有人说幸亏没有跟上她,不然早就葬身大海。我也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袭击,继而感到愤怒,我们真诚的款待竟然遭到了背叛。有些水手已经叫着要把Liam先捆起来,几个人已经准备动手。然而Liam却很轻巧地闪开,从他的神色看不出任何计谋得逞的得意。

“船长,”他大声却平静地说,“我和那位船长是故交,对他的正直我再也熟悉不过,伤害无辜的人是他绝不会做出来的事。我承认我们是有些私人恩怨,但是和大家都没有关系。况且,他要是想袭击我们,那发炮弹就不会落在几米开外的水里了。”

他的态度坚定且诚恳,我们都不禁安静下来认真听着。“那是个信号,”他继续说道,“他在催促我们赶快跟上,不然就没时间了。”

我环顾四周,风暴似乎变得更加剧烈,而且天色渐渐阴暗下去。这个季节的黑夜依旧很长,夜幕降临之后我们会遇到更多的危险。的确,如果再不做决定就太晚了。

“跟上她。”我最终说道。船员们静默了一刻,也立即行动起来。

“看着她的帆和方向。”Liam叮嘱道。我们打开了一些帆,船只移动了起来,大概Morrigan见我们起航,也调转了方向,红色船帆被风吹得鼓起来,真像和狂风舞蹈的女子。她走的路线曲折,我们用尽全力才跟得上,然而却没遇到什么危险。她真像个技巧高明的舞者,相比之下我们就是脚步踉跄的初学者,在努力不要被这飞快的节奏带到摔跤。

直到我们隔着一层水雾和时而翻滚的波浪看到前方的小灯塔和港口,Morrigan收起了帆,静静地停在那里。

我们成功了。

 

Finale

Liam沿着礁石铺成的小路走向那座灯塔。Shay站在旁边看着海面,手里没拿任何武器。云早在昨晚就散了,阳光在这个季节斜的格外厉害。在许久的寻找之后,Liam没有想到自己重新见到Shay的时候就像还在兄弟会时代的任何一天。

“我读了你的信。”Liam说,“我一直把它存着。”

Shay笑了笑,他在这几年的变化太多,就像把青年时代用来玩乐的时间全部用来思考,这让他变得严肃起来。然而Liam依旧认出了属于昔日好友的热忱。

“我不会问太多的。”Liam说,“我也只能告诉你,Achilles和我,我们都认同了你那时是对的。他没有再继续。”

“我知道,我去过家园,那里有些衰败了。”

“真可惜。”Liam摇摇头。“然而我不会再回去了。关于你,”他继续道,“我只是想问为什么是圣殿骑士?我以为你会逃走,毁了密文,再消失不见。”

“巧合而已,”Shay笑道,“我被逼下悬崖,被一个圣殿骑士搭救。他们照顾我康复,之后我知道了他们的一些理念……总之我加入圣殿,不过是为了阻止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,也报答救命之恩。”

听起来足够合理。Liam不再多问,Shay只是说着今天挺适合出航。他们沉默了一会儿,直到Liam都要怀疑自己这么久以来寻找Morrigan目的何在。

“也许你说得不错,我们都忘了兄弟会的初衷是什么。”他说,“我们当年震惊于你的背叛,但是却没有多想你为何离开。也许那时……对抗圣殿真的比保护民众显得重要?我们没有想过,直到我们看到了北极的地震。”

“我之后没再回去,等我修养好了就决定去追逐Morrigan,或者我只是不想回兄弟会去。Achilles说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想想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。”

“然而他还说,兄弟会绝对不会在他的手上消失。”

“当然不会,”Shay说,“兄弟会和圣殿骑士还有很多场战斗要打,然而我只是一个小角色。”他看着远方的海面,“我先现在做的只不过是想让一些秘密不再伤人,再把一些我们之前放出来的怪物重新套上绳子。至于其他的……”

他抽出那把短刀,拿在手里挥舞了几下,又插进刀鞘。

“I always say, that I make my own luck. Maybe I should also say, that I choose my own creed.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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