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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on't be afraid of the dark and cold...

[精灵宝钻 Annatar/Celebrimbor]How it began and ended

吸血鬼AU,有关初拥,不接受的请避雷,抱歉啦~

凯勒布理鹏试图将眼前的画面刻在心中永远不忘。曾经他两次这么做过,一次是他在祖父的工坊里看到刚锻造好的,闪亮的刀剑,另一次是他透过窗户,看到父亲的身影跨出纳国斯隆德庄园精巧的大门。这些画面属于那些重要时刻的记忆,正如此时,他看到的是垂着暗金色流苏的窗帘,它们遮盖住的幽蓝天际似乎发着微光。在它们之前,安纳塔的面孔和自己有着完美的距离,能让他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美丽。

    然后安纳塔微笑,同时轻声说:“我亲爱的朋友,您听说过吸血鬼吗?”

    “啊,我开始好奇了。”凯勒布理鹏向他翻过身去,“说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“据说,他们看起来与常人没什么不同,也许稍稍好看一点,皮肤有些苍白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的话,”凯勒布理鹏笑道,“你不就是头一个了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止这些。”安纳塔回答,“据说,他们的身体冰冷,就连火焰也无法让他们的皮肤温暖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你自己吗?”

    他记得在那些温和的春季夜晚,安纳塔总是掌心冰凉,尽管他强调那是天生体质,凯勒布理鹏还是会坚持让他坐在壁炉旁边,希望他拥有正常的温度。这时安纳塔的脸颊总会染上些许红色,而那会让凯勒布理鹏忘记他的初衷。

    凯勒布理鹏重新仰面躺在床上,安纳塔轻轻靠过来,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,带着一阵阴凉如水的气息漫过来,浸没了凯勒布理鹏一侧的脸颊和脖颈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,他瞬间慵懒的睡意全无,甚至觉得周围的空气正在凝固,自己被困于其中。他想转身看一眼安纳塔,却发现无法做到。然而安纳塔却悄无声息地越靠越近,似乎将那些冰冷气息作为伪装。

    安纳塔的手指抚上凯勒布理鹏的脖颈,他的呼吸如同蛛丝,收缩又舒张,却并不温暖。凯勒布理鹏甚至都忘记了颤抖。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会。

    “他们以饮用活人的鲜血,”低沉的声音继续讲述,“有些冷酷,会直接弃尸荒野,有些稍稍仁慈,会让他们昏迷之后遗忘。”

    他想起烛光昏暗的晚餐,安纳塔摇动着盛满深色液体的高脚杯,杯子的纹理将暗红的光影投在每一面墙上,像散落的花瓣,犹如爱伦坡小说里那些诡异的化妆舞会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我们家族的特色酒酿。”安纳塔舔掉唇边的液体,“对别人来说恐怕会有些奇怪。”

    那时凯勒布理鹏并没有相信,只是一向信仰科学,他只是一味那是什么特别的药物,便也不再追究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让他觉得空气已然成冰,也许亦因为脖颈边突如其来的温凉触感。安纳塔从来不吝惜一个技巧高超的吻,在他的舌尖划过的时候,那片皮肤之下的血液似乎都放慢了速度。

    “最后,”安纳塔的嘴唇在凯勒布理鹏的耳边颤动,“他们永生不死,所以世间一切于他们便为过往云烟。他们心中没有爱恨,只有生存。”

    尖锐的牙齿划破皮肤的时候,凯勒布理鹏感觉到深埋在冰冷之中的疼痛,似乎是从内心深处涌出,这让他已经失去了反抗和思考的力量,头脑中是一些混乱的思绪,告诉他周遭的危险,告诉他是多么的错误。但那些声音渐渐消失,他感觉身体的冷却和无力,

    等到他恢复意识的时候,嘴里有着浓厚的鲜血味道,而夜色变得格外明亮。

    “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。”安纳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他看到那些漂亮的窗帘已被撕扯得零落,阳光肆无忌惮地倾泻进来,把蛰伏的阴影都逼迫到一个角落,而自己就被缚在这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。安纳塔背对着窗,出于某种残忍的仁慈遮挡住大部分阳光,让他的指尖碎裂成灰,而头脑依旧保持清醒。他看不见安纳塔的表情,只觉得他这时少有地严肃,板着那副漂亮脸孔,甚至都有些愤怒了。

    “我原本以为我至少可以拿到属于你的那枚戒指,但我没想到你把它都送给了出去。”安纳塔说,当他不那么完全有把握的时候,才会严肃,而且愤怒,而凯勒布理鹏完全了解。“告诉我它们在哪里,你也许还有机会…"他停顿了一下,改口道,“我们也许还有机会回到从前。”

     凯勒布理鹏虚弱到只够挑起嘴角,但安纳塔还是察觉到了这个微笑,带着嘲讽和毫不介意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比这更会操控人心吧,我想。”

    回应他的是左边胸膛被灼烧感觉,安纳塔的影子让出一半,就像消散的日蚀。凯勒布理鹏尽力向右偏过头去,视线落在布满伤痕的右手上。安纳塔重新遮住阳光,用指尖轻抚着他的右手,一些灼烧的灰烬随之落下。凯勒布理鹏盯着他,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“多么可惜啊,”安纳塔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,但凯勒布理鹏完全听到了。“这双手曾经创造出多么美丽的造物,而如今它也许将不复存在,那些隐秘的知识也许永远不会为这世界带来点什么了……”他的手指温柔地在手背上中划着圈,偶尔触及到伤口。这让凯勒布理鹏肌肉紧绷,之后猛地在眼前看到安纳塔的面孔,漂亮到妖艳的微笑。

    “永远失去锻造的能力,对你来说还不够吗?为了追求知识和工艺的极致,还不够让你放弃吗?”

    凯勒布理鹏抬起双眼,目光直刺入安纳塔的瞳仁。

    “有些作品一生只能完成一次。我的祖父曾为宝钻赌上了自己和族人的命运,为了复仇,自由和荣光。而我早已做好准备,为守护三戒献出所有。这是为了抗拒邪恶和黑暗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由于身体虚弱说得很慢,但似乎每个角落都能够听到这些言语。

    “希望你不要忘记,我仍属于第一家族。我们热爱自己的造物和技艺,所以我们会倾尽一切保护它们不受玷污。我们宁愿随之毁灭,也好过成为扭曲的阴影,只能在黑暗中蜷缩。”

   “因此,你永远也不可能得知的它们下落。”

    安纳塔似乎被凯勒布理鹏的眼神灼伤。他很少愤怒,但现在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,并且似乎不可战胜。他用目光静静地与他的对手相持,空气似乎都要为此燃烧。但之后安纳塔失去了耐心,他猛地抓住凯勒布理鹏的领口,那里恰好绣上了一枚第一家族的火焰纹章。他觉得那火焰也在烧灼着掌心。

    “Tyelpe……”他张嘴,却不由得叫出了这个名字,之后所有的词句似乎都离他而去,他想说的统统变成了那人的名字。于是他轻声一遍遍唤着,Tyelperinqua,Celebrimbor,也不介意是否能被听见。然而,凯勒布理鹏面色如铁,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很为你惋惜,Tyelperinqua。”安纳塔最终找回了语言,于是他俯下身来在凯勒布理鹏的耳边说道,就像每次他们深夜的密语那般。之后他松开手,快步离开,把他曾经的挚友留在了正午的阳光中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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