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12的7

Don't be afraid of the dark and cold...

【古剑二】【流月全员】Butterfly Butterfly In My Ha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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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一个有点西式的AU
*友情向
*OOC,bug以及私设
*文中大家都是孩子,年龄差不大,可以看做是某种奇怪的转世设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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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今天见到一只蝴蝶,就在花园里最大的树上。”
沈夜在餐桌上说。这挺少见,他平时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话。
“蝴蝶!”沈曦被吸引了,立刻叫起来,“什么样的?是不是很漂亮?为什么不叫我去看?”
“她是…紫色的。”沈夜回答,不知不觉就用了“她”,大概是因为蝴蝶飞舞时的灵动姿态更像一位优雅的女士。
“很漂亮,翅膀尖很长,像两根丝带。她停在我的手上,然后就不见了。”
“怎么会,蝴蝶飞得不快啊。”沈曦不满地嘟囔,“你太笨了。”
“等下,冬天不应该有蝴蝶啊。”年龄稍长的瞳说,他最近正在读一本讲昆虫的书,“它们的幼虫在春天孵出来,吃树叶,夏天才变成蝴蝶。”
“可是我没看错,她就是停在我的手上,然后…我就再也没见到她。”
沈夜有点苦恼,只是一眨眼间,蝴蝶就消失了,简直就像他在做梦。可是他相信他看到的。
“而且不是‘她’,”瞳继续科普,“动物里很多更漂亮的都是雄性,比如鸟类,鱼类和一部分昆虫…”
没人愿意听这个,如果沈夜没有那么礼貌,他早就让瞳闭嘴了。
“可是我看到了。”他又一次强调。同样闷闷不乐的还有沈曦,怪自己的哥哥跟丢了一只蝴蝶。
谢衣抓起一张餐巾来,折一折卷一卷。
“看,蝴蝶。”他捏着它,一晃一晃凑到沈曦脸前,女孩无精打采地去抓,“蝴蝶”立刻躲开,然后又晃晃悠悠去找沈曦。
“真蠢。”沈曦送他一个白眼,却又低下头笑了。
孩子们陆陆续续吃完,跑出餐厅。沈夜一只手撑着下巴,小口啃他的面包,觉得脑子里有一百只蝴蝶在飞。另一个女孩——华月,也刚刚吃完,很认真地把餐具摆整齐。
“嗨,”她小声唤道,男孩这才抬起头来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她很认真地说,又有点害羞地看着地板,接着哒哒哒跑了出去。
沈夜梦见了一千只蝴蝶,或者是一万只,飞得满天都是。他站在这一大群蝴蝶中,伸出手来,想让其中一只停在他的手上——这时他才发现,每一只都离自己那么远,而且还在渐渐飞离。
“为什么我总是想这个蝴蝶?”沈夜醒来后自言自语,“我又不喜欢蝴蝶。”
女孩们依旧在认真练琴,男孩们在后院对着假人练习剑术和弓箭。沈夜今天很是心不在焉,射丢了第三支箭。
他把弓扔到地上,自己在旁边坐下,抹了抹脸。
“怎么啦?”谢衣跟着过来,也坐在他身边。
沈夜瞪了他一眼,半大孩子都有点不耐烦跟着他的稍小孩子,不过他和谢衣依旧是好朋友。瞳不练习这些,他一般在屋里看书,听家庭教师讲额外的课程。
“蝴蝶,”他盯着地面摇摇头,“我没睡好,梦里都是蝴蝶。”
“哦。”谢衣也跟着盯地面,用树枝在沙地上随便画着。沈夜在等回答,可是没等到。
“你信么?”他忍不住问,故意说得很快,粗声粗气。
谢衣抬起头来看着他。
“当然,”他轻快地回答,“为什么不信。”
“来,”他把树枝递给沈夜,“画一下吧。”
沈夜把树枝点在沙地上,一开始可还不知道怎么下手。谢衣也不急,就认真看着。沈夜开始小心翼翼地画,先画上面那对翅膀,不太大,再画下面那对,翅膀右下角长长地伸出来。
“唉,不像。”他摇摇头,丢了树枝,“她漂亮多了。”
“你可以去问问瞳,他认识很多昆虫。或者你问他借一本书来。”谢衣建议道。
“不,不是这样。”沈夜拒绝了,“我觉得她不是真的蝴蝶,就像是…魔法。但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沈夜喜欢看一些充满幻想的故事,虽然他一向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分得清想象与现实。
“你看到了,就不是不可能的。”谢衣坚持。
几天后,沈夜敲响了谢衣的房间门。
“你会折纸蝴蝶吗?”他问,“我看见你那天用餐巾折了一个,给沈曦玩。”
“我会那个,”谢衣说,想了想又补充,“没有那么漂亮。”
“教给我。”
谢衣愣了一下,歪了歪脑袋。
“好啊。”他点了点头,从自己的素描本里撕下两张纸来,递给沈夜一张。然后他跳上自己的大床,拍拍旁边,沈夜也跟着上去,两个男孩并肩坐着。
“先撕成正方形的。”谢衣说,在自己的纸上折出一个大大的三角来,沈夜照做了。
“我折一步,你跟着折一步,怎么样?”谢衣问道。
“好。”
谢衣自己也不算很熟练,他们最终琢磨出来的时候,纸上已经布满了折痕,蝴蝶趴在那里,像是被雨水打湿了翅膀。
“呃,我觉得再折一个会好点?”谢衣也不太确定,沈夜捏着自己的那只蝴蝶,又伸出手来,把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。他稍稍合拢手掌,蝴蝶翅膀被碰到,就像轻轻扇动。纸尖刺得手掌有点痒。
“她确实要更好看,不过,谢了。”沈夜回答。
又过了一周,沈夜终于研究出了更好的纸蝴蝶。大家都聚在小客厅里的时候,沈夜拿出他的蝴蝶来。
“你做好啦!”谢衣很开心,他第一个凑过去看。
“小心点,别弄坏了。”
这个蝴蝶确实好了很多,除了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折痕,沈夜还做了一些改进。他剪了两条长长的纸带,修好形状,对折一下,粘在翅膀上。他还剪了一对触角,卷一卷,粘在头上。
“哇,真好看!”沈曦毫不掩饰对自己哥哥的崇拜。
光这个就值啦,沈夜想。
纸蝴蝶被小心翼翼地传看一圈,就连瞳都说“不错”。两个女孩把它捧在手心里,看了又看。
“要不然这样吧,”沈夜站在中间,用大一些的声音说,“我有个想法。”
大家都看着他。
“那个…我想让大家一起来给它涂色,每个人选一种颜色,怎么样?”
“好呀好呀。”沈曦立刻表示赞同。
“我也同意。”华月说。
“我那儿还有些颜料,”瞳说,他正在练习画博物学家式的插图,“我去拿过来。”
他们围坐在一起,每人分到一些调色盘上的格子,小脑袋们挨着,很是认真。然而蝴蝶被涂好的时候,沈夜有点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主意了。
沈曦是第一个,她选择了浅黄色,涂了后翅上两根长长的“飘带”。华月和谢衣很和平地分享了前翅,涂成一半蓝色一半绿色。瞳在后翅中间画了个红色的眼状斑纹。
“这叫拟态。”他又开始科普,“它的天敌们看到这个,会以为是更厉害的其他动物,就不敢吃它了。”
终于传到了沈夜手里,他还没想好用什么颜色。他见到的蝴蝶是紫色的,有时偏蓝,有时偏白,还会发光。他可调不出那样的颜色。
算啦,选一个别的吧。他看着颜料盒,最终选择了黑色,小心翼翼地涂满瞳的“眼睛”四周,又把触角染成黑色。
“好啦。”他把它捧在手心里,所有人都凑过去看。
它看起来不太像个真正的蝴蝶,倒像是只色彩艳丽的金龟子。它的前翅和后翅就像是用两只不同的蝴蝶拼起来的一样。
大家似乎都不太满意,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玻璃柜里,那里面有些精致的小摆件。
“就这样吧,”沈夜想,“我不会再做了。”
又一个下午,孩子们在夕阳下奔向花园里那棵最大的树,这时候空气都是金黄色的,是个适合魔法的时刻。
沈夜跑在最前面,捧着纸蝴蝶,他有点担心手上的汗把它打湿,又怕它掉下去。束手束脚,跑的挺累。
“快来!”他向其他人喊,“上次我就是在这儿见到她的。”
他们跑到树下的时候都在喘,沈夜张开手,发现蝴蝶完好,松了口气。他围着树转了转,找上次看到紫色蝴蝶的那根树枝。找到了,这时候橙黄色的阳光正打在那里。他走过去,踮起脚尖,把纸蝴蝶放在一个枝杈上,再慢慢松手。它稳稳地停在那里,树叶遮在它上面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沈曦问。
“想让紫蝴蝶看到我们的蝴蝶吧。它们可以做个伴。”华月解释。
沈夜暗暗松了口气,在心里感谢她。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“好了,”他轻声说,也不知道对谁,“你看。”
五个孩子都仰着头看它,停下说话,呼吸都放轻了。太阳正在一寸一寸下沉,色彩也一点点变深,他们的纸蝴蝶在阳光映衬下,颜色鲜艳地像是要燃烧起来。他们在盼望什么呢?也许下一刻它会飞起来?或者是,紫蝴蝶会不知从哪飞来,绕着它转圈?
然而,直到太阳完全沉下去,纸蝴蝶翅膀上的色彩又暗下去,什么也没发生。
沈夜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失望。其实我不该有什么期望的,他想,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啊。
沈曦低下头,看起来要哭了。华月低下头看着她,握着她的肩膀。
“月亮出来了。”瞳说。
沈夜抬起头看看天空。最近的天色很奇怪,每天月亮和太阳会同时出现一会儿。太阳一落下,月亮紧接着就发出光来。
今晚的月亮是规规矩矩的半个,既不是又大又圆的满月,也不是神秘的新月,挺没意思的。
“我们回去吧。”沈夜盯着自己的脚尖说,他觉得自己好蠢。
没人立刻动身,大家站在一起,看看天空,再看看树。月光和阳光可完完全全不一样,它在树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,有一缕落在了纸蝴蝶的翅膀尖上,那块就亮了一些。
有谁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。
“看!”她接着说。那是沈曦,她睁大眼睛,旁边的华月捂住嘴巴。沈夜看过去的时候,紫色的影子正在绕着纸蝴蝶飞舞,扇动翅膀,投下一片淡紫色的荧光。
没人看清它是怎么飞来的。沈曦前一秒还低着头,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它了,就像是月光变的。它的翅膀越来越快,等到大家看清的时候,那儿分明有了两只蝴蝶。
接着是三只,四只,越来越多,它们先是绕着纸蝴蝶飞舞,然后是那束枝干。紫色蝴蝶越来越多,飞向站在那里的五个孩子,把他们笼罩在里面。可是他们听不到扇动翅膀的声音,也感觉不到拂面的微风。只有紫色的光晕投射下来,映在他们的眼睛里。
“我梦到过这个…”沈夜声音低低地说,不自觉地伸出手来——可没有一只蝴蝶飞过来,哪怕扫过他的指尖。它们都在离他远去,都在飞向同一个方向。光晕暗淡下来,蝴蝶越来越少——
但是,看啊,它们飞到一起,两次变成一只,那一只更明亮些,第三只又加入进来。所有的蝴蝶都渐渐融合在一起,直到剩下最后一只。她格外大些,比刚才所有的蝴蝶都好看。她的触角末端闪着蓝色荧光,她的翅膀上有精致的脉络,里面流动着蓝紫色的光,到翅膀边缘时变浅一些。她的后翅上有长长的凸起,真的像是最轻柔的丝带。
她飞近些,先是在瞳对面停留一会儿,后者很绅士地微微欠身。她飞向沈曦,绕着她的发辫打转,她追着看,可是她又飞到头上去了,停在那里,懒懒地扇几下翅膀,似乎在打量旁边的谢衣。她继续飞起来,飞到华月那里,在她肩膀上停了一下下。她飞向沈夜,从他的头发旁边飞过,最终稳稳地停在他的手心。
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?他捧着她,她是一团最纯粹的光,她又是魔法。她是灵魂,也是生命。而他以为她永远不会停留。
“你好。”沈夜凝视着紫蝴蝶。
“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
—END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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